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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三章 宫变!!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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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元芷虽不知李为舟的计划,但还是勇敢道:「三哥,我听你的!」

李德隆深吸一口气后,对罗氏道:「老大家的,你让老大去,不然他这辈子都没了心气,人也废了。长这麽大,他性子一向懦弱,虽好读书,却也怕吃苦,所以总是不上不下的。难得他勇敢一回,你要支持他,也要相信你三弟,那是他兄弟。」

罗氏哭的喘不上气来,李长平一点点拉开她的手后,对着李德隆丶曹氏一躬身,又叮嘱李长安道:「二郎,照顾好家里。」

李长安红着眼,嗓子哽咽的难受,点了点头后,看向后面一些的李为舟道:「三郎,带大哥回来……」顿了顿又补充了句:「活的!!!」

李为舟呵呵笑道:「成!」

……

难麽?

难。

在严苛禁武的约定下,在御刑司不许干预天家内务之事时,在永平天子和太子多半已经被嘎掉,北衙六军又都为人所掌控的情况下,谁还能翻盘?

张婉懿的爹就算贵为大将军,可他敢异动,大司正估计也要拿他。

郑王若是个成年人,哪怕是个十二三的少年郎,都好办些。

可郑王才五岁,这瓜田李下的风险,大司正不会冒。

他本就是无情道,只要社稷不曾颠覆,皇位仍在赵氏皇族手中,那对他而言,无甚分别。

反正谁上去,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。

在此情况下,谁人又能力挽天倾呢?

别人惧御刑司与大司正,大司正忌惮灵界天规,一环扣一环,扣的死死的。

只要永平天子和太子死了,魏王几乎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。

可别扯什麽忠义大臣,老二杀兄弑弟圈父,照样一代名君。

烛影斧声后,赵光义照样稳坐大宝。

这就是魏王敢突然发作的原因!

但大司正是真正的精明人,他知道,这世上有一人,不用武夫之力,也有逆天之力!

而对李为舟来说,大司正能压着别的武夫不出手,剩下的,还真不算多难……

或许,大司正其实也不喜欢魏王这种叼毛吧……

「记牢了麽?」

排队进宫门前,李长平已经穿上了御刑司司隶的行头,跟在赵元芷身后,李为舟再次叮嘱一遍后问道。

李长平额头见汗,瞳孔乱飘,却还是咬牙点头道:「记住了!」

李为舟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「就两句话的事,大哥,你一定能行!」

说罢,一行人进了皇城,并在御林军排开的人墙指引下,一路前往了紫宸殿……

……

李为舟还是很感慨,短短一天时间内,感觉发生了十年几十年发生的事。

可见,世界的虚幻和荒诞,都是共通的。

排队前进的路上,他忽然想到了双缝实验。

没被观测着的光子具有波动性,被观测的光子,哪怕是在裂开缝隙的插板后方观测,甚至是等光子穿过了缝隙,再临时打开,光子的表现都会截然不同。

完全违背常识逻辑。

李为舟在想,会不会是由于他对世界的观察,才会发生这些事呢?

不过,就算是,他也改变不了什麽,或许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……

胡思乱想中,他见排在前面的一个年轻人忽然转过身看他,小声问道:「这位兄弟,看着面生啊。」

此人亦穿麒麟服,但他的麒麟补子更立体丶形象,看起来更生动些。

李为舟就知道,此人应是侯爵。

侯伯两级虽都是麒麟服,但侯爵更闪亮些……

李为舟不知此人根底,自不愿多谈,便淡淡应了声:「嗯。」

此人真是胆大包天,国丧上也敢逼逼叨叨,头倒是转回去了,嘴里还素净,小声道:「你就是先帝刚刚封的青州伯吧?啧啧,也不知该说你运道好,还是不好?还好,就算新君登基也不会赖你的帐,毕竟听说册封的时候大司正也是当面之人?不过你救皇孙的天功,怕是就要作废咯。欸,本还想交好一二,难得出来个新人,得,马上就要被赶回北边吃沙子去了……」

碎嘴子!

很快,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,呼啦啦的站满紫宸殿前的广场。

三品以上单文官就有二百馀人,再加上皇亲国戚武勋武将,紫宸殿内站的满满当当。

然而满朝文武,看到御榻上没有动静的永平天子,及地上惨死不动的太子赵昭砚的尸体,都麻了。

「皇上!!」

礼部尚书上官辰亢奋到刺耳的尖锐声音划破紫宸殿的寂静,也引领着满朝文臣勋戚跪哭先皇。

不过,自大司正起,武夫都是躬身拜别。

啧啧,也难怪禁武令如此严苛,这种时候都不跪。

李为舟也没空多想,就看到早先还一脸死人脸的皇后,现在成太后了,在魏王赵昭昀并一众宫人的搀扶下,白衣素服的出来,悲痛宣告道:「傍晚时候,皇上无意中发现太子赵昭砚悖逆人伦,吟乱宫妃,大怒之下,宣诏废黜赵昭砚太子之位。谁想这畜生,尽恼羞成怒,刺杀了他的父皇!哀家亲眼所见,并下了懿旨,令梁兴章梁总管,毙杀了这个悖逆畜生。哀家至此心碎头裂,接下来该如何是好,还要由诸卿出个主意……」

礼部尚书上官辰豁然起身悲痛欲绝道:「先帝被悖逆恶贼所害,臣等无不肝肠寸断,如天崩之恐。然国不可一日无君,先帝只二子,悖逆之贼已死,自当由魏王殿下登基大宝。且先帝生前,多次提及易储之事,臣想,悖逆恶贼之所以如此丧心病狂,皆由此而起。值此动荡之际,大宝不可空悬,臣礼部尚书上官辰,叩请新皇登基!」

功高莫过救主,然而皇权更迭动荡之机的拥立之功,还在救主之上。

无数文臣大员暗恨此贼可恨,白白抢了这一大功去,剩馀者便呼呼啦啦的跪了下去,对着太后身边的魏王道:「臣等叩请新皇登基!」

没等魏王上演三辞三让的戏码,第一辞尚未开口,就听一个紧张到尖叫的声音响起:「此杀兄弑父之奸贼,焉能位列人皇?!」

李为舟「啧」的一声轻赞后,不动声色的往大司正方向挪移过去。

倒不是想对大司正做什麽,而是他那个方向,射击角度最佳……

……

本应该是板上钉钉水到渠成之事,谁都没想到,竟会发生这等变故。

无数官员纷纷回头去看,到底哪个孤勇者如此悍勇,这已经不是结死仇那麽简单了,是把九族的祖宗十八代都押了上去。

上官辰简直暴怒,回头怒斥道:「大胆!汝为何人,竟敢大放厥词?必是悖逆恶贼之党羽,来人,给本官拿……」

话没说完,却见那年轻人的身体发抖的几乎无法站立,声音比他还尖锐,顾自怒吼咆哮道:「孔曰成仁,孟曰取义!惟其义尽,所以仁至。读圣贤书,所学何事?知忠义仁孝,礼义廉耻尔!

岂可拜此弑君弑父悖逆之贼为人皇君父?

天下无儒耶?

国朝养士五百载,仗义死节,便在今朝!!!」

说罢,激动过度,缺氧窒息,仰头栽倒,人事不知。

像极以身殉道之人。

至于效果……

满朝朱紫贵,尽是读书人呐。

承平几百年,哪怕是武夫武将和勋贵,也无人不读书。

所以这番话的震动,像是天降陨石落入大海一般,在百官心中炸开了无尽波涛!!

是啊,读的孔孟圣贤书,学的是礼义廉耻仁义道德,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认逆贼为君父,尊一弑君弑父的逆贼为人皇麽?

永平天子和太子怎麽死的,当真心里没数?!

那是君父和储君呐!

那个人虽不知什麽来历,但所说之言,却让魏王之前取得的所有根基,在这一刻发生了山崩海啸般的震荡。

上官辰闻言面色雪白,正要嘶声力竭的让人将此不知来历的贼子拖下去,就听一道清朗的声音道:「说得好!我辈伏读圣贤书,岂能认此杀兄弑父之贼子为人皇?」

「BANG!」

忽地一声巨响,就在大司正的眼皮底下,李为舟于十馀步外,对着正急怒攻心的魏王开了一枪。

就这麽突然,魏王脑袋如冬瓜一样,瞬间炸裂。

脑浆喷发,溅了太后一脸。

太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,整个人由极兴奋到悲绝之极,只用了区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。

看着顶着一颗破碎脑袋摔倒在地,死的不能再死的心头肉,太后惨叫一声,昏倒在地。

就算是倒在地上,也依旧抽搐不已,可见其心神是如何的激荡痛苦。

此惊天变故,瞬间让紫宸殿内万籁俱寂……

无数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地暴毙的魏王,心如死灰。

魏王身边的供奉,一个个目眦欲裂,武宗以上还能压得住,因为知道大司正的厉害。

倒是没有跃过龙门的个别破五破六关年轻高手,正是满怀从龙之功,即将享受荣华富贵之即,看到这一幕,彻底崩溃了,发疯一样冲向李为舟。

「BANG!」

「BANG!」

「BANG!」

「BANG!」

死了一地。

李为舟漠然道:「紫宸殿上也敢演武,不知死活的东西!还有哪个前来送死?」

上官辰回过神后,颤巍巍的指着大司正,愤怒到极致的质问道:「你……你为何不拦?他是御刑司的人,你们御刑司想造反吗?你是朝廷大司正,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谋逆造反吗?!」

大司正淡淡道:「他是先帝今日册封的青州伯,并未用武夫之力。且他洞开了藏神宫,三年后,将飞升灵界,已是方外之人,不参朝政,何来造反之说?」

说罢不再看上官辰,瞥了眼魏王身边其他的供奉高手,只一眼就让他们僵住。

而后看向了仍旧躺在地上的太子身上。

魏王弑杀太子他都未插手,此刻太子一脉杀了回来,他自然也不会管。

李为舟对大司正躬身一礼后,从他身后牵起因惊惧佝偻蜷缩满脸不敢置信的小猴子,带着他一步步走向紫宸大宝之位,正如前天将他从猴皮中救出那样……

李为舟没想那麽多,最大危机已经解除,将他送上宝座之位后,低声耳语了两句,就又站一边去了……

幸好,大司正学究天人,功参造化,竟将小猴子的嗓子治了个七七八八。

那张椅子或许也有魔力,坐在上面,竟让小猴子的腰身渐渐挺直,他脑子里回荡着李为舟的叮嘱,但并未完全参照……

他用稚嫩沙哑的声音大声道:「孤王先前失踪,是皇后与魏王叔还有皇爷爷身边的梁总管共为之,昨日被青州伯救回,皇爷爷告诉孤王,他一定会为我报仇。未想,一夜之间,日坠天崩,家破亲亡。

孤王年幼,尚无法亲政,此社稷危难之际,恳求齐王老祖出山,与右仆射司徒浩然公丶大将军张破奴共为辅命大臣,协助孤王正本清源,扫除病厄,匡扶社稷,造福天下。孤王拜求!」

说罢,从龙椅上跳下来,就在永平天子和他父亲的遗体边跪下叩首。

李为舟多少有些汗颜,这番话,比他教的那两句可有文化多了……

一直坐在大司正对面那位仿佛已成朽木的乾瘦老人,颤巍巍的站起来,但站起来那一刻,众人才发现他身量竟如此高大。

他便是八王之首,宗室里最年长的老王,齐王。

连他的儿子都已经老态龙钟的站在他身后。

齐王一步步上前,将赵元隆抱起放到龙椅上,随后走下须弥座,躬身拜道:「老臣,拜见陛下,谨遵皇帝陛下旨意。」

一言定之!

一个身形更加高大的男子,踏步上前数步,躬身拜下:「臣张破奴,拜见皇帝陛下,遵旨。」

而文臣中方才为数不多的未跪之人里,也走出一人,面色清癯淡然,同样躬身拜道:「臣,遵旨。」

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命,譬如魏王尸体边剩下的那些人,绝望过后便是疯癫。

他们倒还知道,不能向大司正动手,甚至还知道不用武夫之力,就想冲过去劫持住小皇帝,才有可能有一条生路。

李为舟却觉得好笑,魏王能被这麽容易杀掉,是因为这本就是大司正之意,估计也是看不下去那个畜生杀君弑父的做派,不然他算老几,能这麽简单就干掉魏王?

这会儿魏王都死了,这些人师出无名,还妄想伤害新君,自然是作死。

果然,都不用他出手,那些人甚至没走出五步,就一个个爆成血雾,烟消云散了。

李为舟神情凛然,对这些开窍三百六十处以上的老东西,真是一天一个新认知啊。

李为舟敬而远之,见大局已定,就要先告退走人了,剩下的事懒得掺和,过犹不及。

却听小猴子……现在该叫新君了,突然开口问道:「李卿,适才开口之英才,不知是何人,李卿可知?」

李为舟道:「哦,他是在下的大兄,青州李长平,现也居住在京城。因忧心先帝丶太子和陛下为奸贼所害,非要来朝廷上,为太子和陛下你说几句公道话。书生意气的很,失礼之处,陛下勿怪。」

赵元隆抿嘴道:「李卿之家,皆赤心忠勇之人!李卿,朕要重重的赏赐你!」

其他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。

李为舟却笑着拱了拱手,道:「陛下刚才难道没听大司正说麽,我已是方外之人,不日将飞升灵界。所谓荣华富贵,权势功名,于我皆如浮云尔。陛下,多多珍重。」

说罢,又与大司正欠了欠身后,随背起仍旧昏迷不醒的李长平扬长而去。

一副高人做派,却没说不用赏赐李家人。

大将军张破奴已然开始规整羽林军,拿人清算,稳定北衙六军。

有了天子的金口玉言,以他的武功,随手捏死那些乱臣贼子,不比捏死几只蚂蚁艰难。

李为舟路过他时,这位身量宽阔的武夫竟邀请道:「青州伯若是得闲,三日后可上门一叙。」

李为舟也拱了拱手,笑道:「一定。」

张破奴看着他轻快离开的脚步,眼中闪过一抹艳羡。

这便是,注定要脱离桎梏之人的潇洒快意麽……

……

「三郎,这就成功了?」

李长平清醒过来后,虽不让李为舟背了,可骑在马上还是有些晃悠,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。

李为舟呵呵了声,道:「在天地伟力之下,确实不用再杀的血流成河。」

李长平沉默稍许后,又轻声问道:「那我……就没得个什麽官儿?」

李为舟叹息一声道:「本来应该有的,可大哥你说完连自家家门都没报,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谁!」

「……」

两行浊泪,瞬间自李长平眼中滑落。

啊!!悔恨啊!

这他娘的,命都搭进去半条,一辈子就勇那麽一回,结果收获的时候,昏过去了……

痛。

心里痛。

李为舟哈哈笑道:「还好,大哥,我帮你说了话。皇上夸你了,说咱们李家,满门忠勇之人。等着吧,这辈子大哥你算是稳了。对了,你拿这份功劳,肯定能给大嫂换个诰命。大哥,你真不想做官纳妾,就想给大嫂换诰命啊?」

李长平很快抹乾净眼泪,整个人气势都有些不同了,他神情振奋道:「真能做官?」

李为舟斜眼道:「你不是要给大嫂换诰命麽?」

李长平哈哈大笑道:「能做官,还怕没有诰命?凭我之大才,还不手到擒来?」

李为舟认真请教道:「什麽大才?」

李长平深沉道:「孔曰成仁,孟曰取义。惟其义尽,所以仁至。读圣贤书,所学何事?」

李为舟面无表情道:「你抄我的智慧?」

李长平本来都快把自己感动坏了,一听这话,腰板垮了下来,赔笑道:「三郎,你马上都是要成仙的人了,还在意这个?这样,回头别人问起,我也说这是小时候二叔教我的,如何?」

李为舟摸了摸下巴,点头道:「这主意不错。」

李长平得意道:「我肚子里有几斤几两,我自己还不清楚?真要敢冒名,别人随便考较两句就露馅了。假托二叔之名,别人就不会那麽苛责了,还能得了实惠去。」

说完认真的看着李为舟道:「三郎,谢谢你。」

李为舟笑了笑,道:「好说,快走吧,家人还在城外等着咱们呢。」

「好嘞!驾!」

兄弟二人打马前行。

……

PS:写到天亮刚写完,感觉饿了就烧水泡泡面。结果水烧开,才发现一箱泡面已经吃光了,这一刻的我好空虚啊。大家周末愉快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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