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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逆练神功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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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渊轻吹一口气,重剑顿时散作齑粉,唯有最后一缕精纯金煞,如游龙归海般没入他的指尖。

殿外秋风拂过,一片枯叶穿过窗棂。

陆沉渊目光微动,落叶尚在两丈外便无声断为两截,断口光滑如镜。

这一刻,陆沉渊终于体会到——何为先天之境!

他的嘴角慢慢扩大。

砰!

云鹤禅师屈指狠狠敲在他脑袋上,没用真气,结果陆沉渊没什麽反应,禅师的手反倒敲疼了,就好像锤在铁疙瘩上,脸色一僵。

陆沉渊回头,马上道:「师父我知道错了,下次一定按部就班!」

「……」

云鹤禅师满嘴的训斥还没等出口就给堵住了,看他满脸讨好,很是无奈,语重心长道:「我知道你悟性和意志力都非凡俗,但金戈之气本就容易损伤自身,强行冲破穴道,稍有不慎,金气走偏,后果不堪设想!这种事怎能儿戏!」

「是……」

陆沉渊并不辩驳,苦着脸道:「实在是太疼了,我就想长痛不如短痛……我知道错了,师父放心,以后一定注意,慢慢来。」

「唉。」

云鹤禅师叹气,道理这小子都懂,就是仗着人聪明兵行险着。

这种事可以成功一万回,但只要失败一次,就彻底完了……

不过也是,《吞金宝籙》可以说是世间最强的金系功法,它的威力惊世骇俗,可这种金气也必然锋锐无比,平常运气当然没事,一旦冲关破境,势必会更加痛苦丶造成比常人更重的伤势!

凡事有得必有失啊。

常人想要破境,哪会像他这麽简单?

这才过去多久?

满打满算,不过几个时辰。

常规修炼,仅打破督脉一项,就要用日拱一卒的方法,靠水磨工夫,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慢慢突破,几个月破一个穴道都算快的,哪有他这样一次破一整条的!

这种金气如此霸道,一往无前,能伤人也肯定伤己。

「还是得多备点药……」

云鹤禅师对他的悟性很放心,但对他的胆子很不放心。这小子胆大包天!

云鹤禅师瞪他一眼:「伤到哪了?」

陆沉渊按了按后脑,刚想说没啥大事,就是强行冲穴致使穴窍有损,忽然心有所感,瞥一眼殿外,隐约感应到某个熟悉的气息,立刻转头看向金猊,使个眼色,金猊跟他越来越熟,心有灵犀,轻轻嗅了嗅,眼珠灵巧转动。

陆沉渊明白过来,感觉没错,电光石火间,他忽然抱头哀嚎一声,整个人踉跄两步,扶着柱子缓缓滑坐在地,眉心紧蹙,声音虚弱,有气无力:「嘶……好疼……方才不觉得,这会儿后脑像是要裂开似的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云鹤禅师原本紧张地探身过来,可一瞧他这副做作姿态,再感应到殿外那道骤然紊乱的气息,顿时了然。

——这臭小子!刚凝的神识就往这上面用,装模作样倒是熟练!

云鹤禅师气的胡子一抖,正要拆穿他,殿门却「砰」地被推开。

「你受伤了?」

李令月手提食盒,快步踏入,裙摆翻飞如蝶,向来清冷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急促。

她展开轻功,闪到陆沉渊身旁,俯身凑近,指尖下意识探向陆沉渊后脑伤处,却在即将触碰时顿住,指尖微微蜷起,似在犹豫。

陆沉渊虚弱地抬起脸,额前碎发凌乱,衬得脸色愈发苍白,连声音都低哑了几分:「殿下恕卑职不能见礼……方才破境不顺,怕是震伤了玉枕穴……」

李令月眉头紧蹙,终究还是伸手拨开他的发丝,指尖轻轻贴上他的后颈,温凉如玉的触感让陆沉渊一僵,暗道太易真气当真厉害,就听李令月冷声道:「别动。」

她的内力如涓涓细流,顺着指尖渡入他的经脉,所过之处冰凉舒爽。

陆沉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,心说这伤值了。

真没想到自己也有逆练神功的一天。

以前都是客户喝果粒橙喝的烂醉,这回轮到自己了……

也是没办法。

就照李令月这调情都恼羞成怒的心性,他不主动点,估计明年也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,得想想那些客户都是怎麽干的……

李令月专心疗伤,陆沉渊仔细回想。

云鹤禅师在一旁捻着佛珠,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。

——现在的年轻人,啧!

陆沉渊正暗自盘算着,忽然鼻尖萦绕一缕幽香。

他这才惊觉二人距离已近在咫尺,自己后背抵着朱漆圆柱,李令月为精准控制真气,不得不俯身凑近,她鸦羽般的青丝垂落几缕,随着内力运转轻轻摇曳,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颈侧。

这距离……太危险了……

陆沉渊下意识抬眸,恰见李令月凝神运功时的侧颜,长睫投下细密阴影,朱唇因专注而微微抿起,纵然陆沉渊阅尽千帆,此刻也不禁喉结滚动,胸腔里那颗心不争气地乱了节拍。

李令月忽然蹙眉:「你心跳为何这麽快?可是内息又乱了?」

陆沉渊闭眼胡诌:「殿下内力太寒,卑职……冻的。」

「噗——」

云鹤禅师一个没忍住,手中佛珠差点甩飞出去。

连蹲在一旁的金猊都绷不住咧开嘴,露出尖尖虎牙,尾巴在地上拍得啪啪作响。

李令月先是一怔,待反应过来话中深意,霎时从耳尖红到脖颈,她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,却因动作太急,袖口「刺啦」勾住了陆沉渊的玉带钩。

「陆沉渊——」

陆沉渊知道她容易恼羞成怒,手法迅捷,飞快解开,避免进一步刺激到她。

李令月抽回袖子连退三步,红着脸瞪他:「你大胆!」

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强撑的威严,却因气息不稳而微微发颤。

陆沉渊心说,有进步,上次题个诗就给撵出来了,这回我不方便走动,还以为她会落荒而逃,看来也已经开始脱敏。

真不容易啊。

陆沉渊眨眨眼,指着地上那摊暗红血迹,摆出无辜表情:「殿下明鉴,方才真是疼得撕心裂肺……就怪这该死的《吞金宝籙》,伤时痛彻心扉,好起来却快得煞风景!」

「煞风景」三个字在殿内轻轻回荡,李令月心头一跳,红晕未消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,心乱如麻,不过她这次没有再躲,反而有些隐隐的喜悦。

他总算回来了……

前几天一板一眼丶恭敬疏离的陆沉渊,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傀儡,如今这个会耍无赖丶油腔滑调的男人,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,即便要为此红着脸应对这些令人心跳加速的场面,也好过失去这份鲜活。

李令月轻轻攥紧袖中手指,感受着胸腔里那份隐秘的雀跃。

既然他喜欢这般模样,那便……试着习惯罢。

她抬眸瞪他,眼里却漾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光:「油嘴滑舌……伤势既无碍,就快些述职!萧寒川已经出现了,杀了畅音阁的当家人,机关城怕是会有异动,必须要尽快取出《天工卷》,断掉祸乱之源,你丶你快点出来帮忙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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