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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唱童谣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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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狻猊连帽也是他精心设计,帽顶的丝棉填充成了一对可爱的狮耳,可以自由调节角度,帽檐处仿狻猊鬃毛的滚边,摸起来柔软顺滑。正面的狮面纹采用泥金绣法绣成,琉璃珠做成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,螺钿片制成的鼻头栩栩如生。

窄袖的设计也很独特,收窄处外翻的白兔毛边,柔软又温暖,就像狻猊的爪垫,后腰处的渐变杏黄缎带,又如同狻猊的尾巴。

此时此刻,李令月身穿此袍,俏生生站在眼前,身姿婀娜,袍摆飘动,如狻猊踏云,萌态与威严并存,看的人心头一热。

陆沉渊不禁有些沉迷。

这可比预想中要命多了……

李令月看着他的神情,心下微松,这一刻终于理解了,什麽叫做「女为悦己者容」,虽然这袍子裹得很严实,可这个形象实在是……

——陆沉渊这不正经的!《天工卷》在手,就知道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!

李令月强忍羞涩,看着他的眼睛,轻声道:「你有什麽话要说麽?」

陆沉渊不假思索道:「卑职罪该万死!」

「噗……」

李令月差点笑出来,表情有点绷不住了,别过头去:「……出息!我想过了,是我错怪你了,但是这也怪你!」

陆沉渊毫无原则道:「是,都怪我。让我摸摸这个料子……」

李令月立刻抽手嗔道:「你别动手动脚的!我还没说完呢。」

陆沉渊只得垂手站好,催促道:「殿下快说。」

「你——」

李令月轻咬下唇,红着脸瞪他一眼,深吸口气,一本正经道:「我今天错怪你是我不对,但你也不应该转身就走!你那麽聪明,难道不知道我为什麽生气吗?你就是故意的!你就是故意让我害怕!你……你难道连句软话都不会说吗?」

说着说着眼圈竟有些发红,目光中充满了委屈和控诉。

「是卑职愚钝……」

陆沉渊小心翼翼将人环住,狻猊帽的绒毛蹭过下巴,「其实出门就后悔了,脑袋里想了好多童谣准备赔罪……」

「童谣?」

李令月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耳尖通红,羞恼道:「谁要听这个!说起来就忍不住火起!你还真当本宫是垂髫小儿不成?」

陆沉渊低笑一声,手指轻轻拨弄她帽上的狮耳:「那殿下想听什麽?《子夜歌》?《长干行》?」

李令月被他这般逗弄,又羞又恼,偏生那对毛茸茸的狮耳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,衬着她绯红的脸颊,更添几分娇态。

她咬着唇,伸手去推他:「你丶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!」

陆沉渊道:「不如我给你唱个《越人歌》吧。」

「《越人歌》?」

李令月微微抬头,目光危险:「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?嗯?」

陆沉渊一本正经点头:「确实不合适。咱们这是你知我也知。」

「陆沉渊!!!」

李令月羞极,抬手就要打他,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,带入怀中。

「哈哈。」

陆沉渊带着她倒向软榻,搂着她的腰肢,微笑道:「那我改个词。」

他略作沉吟,马上有了腹稿,开口就唱:

「山有松兮松有枝,

水有萍兮萍有丝。

心悦卿兮卿可知?

夜夜对月诉相思。

松枝为笔写星河,

萍丝作弦谱情歌。

忽见山风停又起,

偷把相思传遍坡。

今朝得见回眸笑,

胜却人间千万好。

愿化青藤缠松老,

不教岁月改心韶。」

陆沉渊的嗓音低沉温润,似松间清泉般汩汩流淌。

这首诗很好理解。

「松枝为笔」丶「萍丝作弦」意象极美,末句「愿化青藤缠松老」更是深情隽永。

这是歌声,也是表白。

李令月不觉屏息,眸中水光潋滟,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似石子投入水中,在心湖激起层层涟漪,心里像灌了蜜糖一样甜。

这个可恶的家伙,到底该怎麽办才好……

原本还想着提一提鬼市的事,可是忽然间觉得没必要了,他就是这样的人,才华不缺,情智不缺,心性绝顶,只要有表现的机会,看在别人眼中,自会生出好感,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才华也是美,心性也是美,更何况他本来就很美。

李令月凝视着他低唱时的侧脸,忽然想起西域进贡的那只蓝喉歌鸲——那般清越动人的歌喉,合该锁在金丝笼里,日日只为她一人啼唱。

就像眼前这人。

眉目如画,才情似酒,偏生要去做招摇的孔雀,引得旁人心旌摇曳。

可恶……

陆沉渊忽然感觉不对,没来由的有点冷,低头一看,李令月神色如常,除了目光中柔情似水外,并无其他含义,心中奇怪,难道是武承嗣恼羞成怒杀过来了?

「如何?」陆沉渊蹭了蹭她帽顶的狮耳。

李令月听的心中情热,却故意板着脸道:「好个不学无术的陆阁领,连改个词都这般粗陋……」话音未落,自己先忍不住抿唇笑了,颊边梨涡若隐若现。

陆沉渊见她如此情态,心头微动,低声道:「那卑职再改一版?」

「谁要听你……」李令月话音未落,忽觉耳畔一热。陆沉渊不知何时已贴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,声音轻得似羽毛扫过:

「山有松兮松长青,

水有萍兮萍常萦。

心悦卿兮卿心同,

朝朝暮暮共月明。」

最后一个字化作轻吻,轻轻落在她眉心。

李令月只觉得自己醉了,睫毛轻颤,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。

窗外一阵风过,烛火摇曳间,两人的身影在屏风上交迭,宛如一幅晕染开的水墨。

烛芯「啪」地爆了个灯花。

李令月忽然觉得脸颊发烫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「要不……你今晚……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只将发烫的脸埋进他肩头,半晌才闷闷道:「……留下吧。」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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