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 隐藏(1 / 2)
第260章 隐藏
包围陈湛日本兵也在开枪,原本怕子弹波及月岛和川岛平子,现在没了忌惮,疯狂开枪。
血喷出来的时候,陈湛人已经从原地离开,在密密麻麻的枪线之下,曲折蜿蜒,入人少方向。
双刀在手,不知道砍翻多少日本兵,陈湛宛如一个不死的战神,虎入羊群,疯狂屠戮之下,选择了一个房屋密集的方位,夺路而逃。
生生从上千人包围当中突围。
过程中枪声密集的比雨点还要夸张,不知道打中多少枪,日本人不清楚,陈湛自己也不知道。
反正后背丶双臂丶双腿,甚至手指头缝隙都被打中几枪。
陈湛从包围当中冲出,深夜辗转大街小巷,身后追兵追了几条街,便完全不见踪影了。
他的速度和隐蔽能力,想要藏起来,根本没人能发现。
来不及处理伤势,看看天色已经快要清晨,出城不好,城外日本兵更多,而且没有药物,不好疗伤。
「呼呼呼~」
陈湛在阴影处,喘几口气,空气进入肺部,火辣辣的感觉,最开始中的两枪最为恐怖,一枪打穿了肺叶!
另一枪打断了三根肋骨,卡在肋部。
陈湛体会伤势的同时在思考,该去哪。
很快想到地方,从阴影中走出,不知道从哪拿了一件新衣服,灰色长褂,陈湛再次改换容貌,向着城东走去。
城东的「回春堂」药铺刚亮着一盏油灯,城内动静太大,虽然之前也偶有枪声,今夜实在有些吓人了,炮火轰天,比一年多前那次差不多。
木柜台后,老掌柜正趴在后面归拢自己的银钱。
柜台上的铜秤丶药碾子丶靠墙的药柜排得整整齐齐,抽屉上贴着「当归」「三七」「止血草」的红纸条。
老掌柜边盘算,边念叨:
「坏了丶坏了丶这奉天彻底待不下去了,可是去哪呢,这一大家子出城往南,入不了关便要被人抢光杀光.」
「哎,这世道,这世道,可咋整啊.」
门轴「吱呀」一声惊醒了掌柜。
老头抬头见是个穿灰褂的中年人,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,刚要开口问,就见陈湛从怀里掏出一沓银元拍在柜上,声音压得极低:「止血散丶金疮药丶镊子丶纱布,还有取子弹的小刀,都包好。」
掌柜瞅着那沓银元够买半间药铺了,又瞥见陈湛袖口渗出的暗红血迹,心里咯噔一下。
「别问,让你做什麽就做什麽,不会有事。」陈湛看老掌柜心惊,淡淡道。
老掌柜识时务,不敢多问,转身就往药柜前跑,手指在抽屉上翻飞,很快包好一个油纸包递过去。
陈湛接过包,没多说一个字,转身消失在门外,只留下掌柜盯着那沓银元发愣。
这人才刚走,巷口就传来日本兵的皮鞋声,马蹄踏在青石板上「嗒嗒」响,夹杂着日语的呵斥,显然是在搜捕。
陈湛揣着药包,绕着小巷子七拐八绕,灰褂下的伤口每动一下都扯得肺叶生疼,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。
天边已泛起鱼肚白,他终于摸到奉天大帅府的侧墙。
朱漆大门紧闭,门前两座石狮蒙着薄尘,院墙高有丈二,墙头插着的碎玻璃凛立。
左右瞥了眼,见巷口没人,脚下轻轻一点,身形如纸鸢般掠过墙头,落在院内的回廊下,落地时特意卸了劲,没惊起府内一片鸿毛。
大帅府里静得很,少帅带家人去了京城。
主院的朱门挂着铜锁,院里的石榴树落了一地枯叶,只有东侧的厢房还透着几分人气,人不在,也要留下人打扫,居住,不断人气。
少帅从没想过,这辈子再也回不来奉天大帅府。
陈湛贴着回廊的柱子往里摸,绕过栽着芭蕉的天井,看见一间主房的窗纸透着柔和的光,不是油灯,是西洋台灯的暖光。
他指尖沾了点唾沫,轻轻点破窗纸,看到里面是间女子闺房。
梳妆台上摆着银质的镜架丶嵌珠的发簪,镜前搭着件水绿色的绣裙,裙摆绣着鸳鸯,床头挂着半幅未完工的十字绣,针脚细密,显然是常有人住却暂时空置的屋子。
按照大帅府的布局,陈湛已经深入最里院落,这还是一间主房,必然是府内女眷的房间,地位不低。
他必须选这种房间隐藏,大帅府内还有不少下人,他要疗伤,可能会引起些动静,不能被打扰。
捏着窗沿轻轻一翻,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里。
落地时牵动肋下的伤,陈湛闷哼一声,忙扶着梳妆台稳住身形。
屋里的西洋锺「滴答」走着,衬得外面的动静格外清晰,陈湛的听力极好,能听到远处传来日本兵的军靴声,还有几声枪响,应该是搜捕的队伍在盘问路人。
陈湛走到床后,扯过床幔挡住身形,从油纸包里掏出镊子和小刀,先扯掉灰褂,露出满是血污的里衣,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,肋骨处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,硬邦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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