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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何尝不是种自责?
从来责怪别人要比谴责自己容易一些,至少有了鬼迷心窍似的寄托。
寅初就惨了,他连个能寄托的对象都没有。那堆积满腔的,皆是他实实在在的自责,连愤怒都没占上一星半点儿。
所以,在庭院里跪上几天几夜,与其说是别人给的惩罚,不如说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处刑。
一方面想让余氏消气解恨,更多的,是寻求救赎,毕竟愧疚这东西,最是难解脱。
他始终未能参透,为什么合意的魂魄不愿现身见他……
……
十三赶回小破院时,寅初还在昏迷中,高热断断续续拉扯了多日,迟迟不肯退去,米水汤药入口难咽。依郎中之意,该是裁衣制棺准备后事了。
如意心急如焚,药熬了一碗又一碗,喂一半洒一半,但除此之外,她也别无它法。每日往返老宅和小院,护着长兄的同时,还得照顾同样卧病在床的母亲余氏,眼见着一张小脸熬得苍白尖瘦,神色憔悴而不安,通红的眼眶微微有些浮肿,想来是没少抹泪。
所以当她看见忽而现身的十三时,连凝神怔愣都未曾,像是终于等到救命的神佛,也不管是梦是幻,竟直直扑进对方怀里,一把抱住,熟悉的清冽激得她泪水簌簌滴落,呜咽不止,脱口而出便是嗔怨。
“你终于回来了……你怎么才回来啊?”
少女的投怀送抱倒是惊得十三一愣,但紧接着,她心口便填满了担忧,“出了何事?”
狐狸伸出手臂将人稳稳扶住,询问中带着丝迫切。
如意咬着唇:“怎么办……哥他、他不太好……”原本压抑的抽泣,在看见十三后,不知怎的便再也遏制不住,成了放声恸哭。
十三闻言,心又沉了几分,也没顾上哄人,放开如意径直朝卧房奔去。
?
第134章 还好只是病了
床榻上的人,面无血色,像敷了妆粉一般,透着淡淡的青,只有眉目的两道弧扇还算清楚。说不清消瘦了多少斤两,但他躺在那里,身上盖着的被子就像未遮覆什么似的,铺在床上看不出起伏高低。
应是发热的原因,额头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,散开的长发有几缕被浸湿,不安分地黏在他脸颊颈项间,惹厌得很,可他依旧像个瓷玉偶人,又僵又木。
十三眸光微闪,她伸出手指,轻轻点在寅初的眉心,凝神查探着。
湿寒闭遏,气机郁滞,血瘀之甚,寒凝内阻,是真的病得很重。
她叹了口气,
又不免松了口气。
还好,只是病了。
刚进来时,她先是闻到一股杂乱的阴息浊气,心弦立即被旋紧,等看见寅初的样子后,她险些以为自己又得去冥府要人了。
十三刚准备渡些灵力与他,余光一扫,发现跟进来的如意,她顿了下,开口嘱咐:“小丫头,莫要哭了,且去熬些米粥。”
如意怔怔地哽咽,“可是,哥他…”
“去吧,米粥软烂些才好。”十三的语气平静而笃定。
她这般不容置喙,倒叫如意安下心来,“嗯。”
看着人离去,合上房门,十三方才坐到床榻边,缓缓调度着灵力,为寅初疗愈。
……
昏昏沉沉,杳杳冥冥,似梦非梦,冰冷沉重的身子忽而流入一股暖意充盈,将那沉滞阻塞之处一点点疏通开来,寅初感到难以言喻地舒坦,畅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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