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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有了孩子的那一刻。如果他早知道时栖为了小孩能做到这个样子——什么都不带,什么人都没告诉,就自己一个,拎着背包就消失了。
那他还会态度强硬地让时栖打掉小孩吗?
就算题鹤能确认时栖真的只是走了,他也放不下心来。时栖能去哪?能和陌生人正常交流吗?被人欺负了会报复回去吗?自己的积蓄能再养活自己多久?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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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栖努力不让自己将头扭到后面去,好像装作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,他就不需要面对背后这位身份未知的坏人。坏人大概就是派人将他绑架来这里的那位,因为保姆今天已经告知过他了。
“我叫程路。”那人在时栖身后,也似乎并不在意时栖究竟想不想对他的到来做出反应,“时栖……你就是时简那个不男不女的便宜弟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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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
时栖全身有一瞬剧烈的颤抖。他嘴唇抽搐了一下,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。那人说话轻飘飘的,似乎是很随意地开口,话里用的字眼却尽是些戳人心窝的。
时栖并不是惊讶于这人会知道他的身体状况。他被绑架昏迷直到重新恢复意识的这一段时间里,已经足够那人让医生给他做一遍全身检查。
就连保姆都知道他揣着小孩,准备的吃食也是清淡入口的——说不定就是这人派人做的。
可他还是觉得羞耻。
时家一直以来对他的身体都百般隐瞒,生怕他这些不入流的事传出去毁了家里的面子。而题鹤也不会是能随意将他这点秘密说出去,他更喜欢亲手摸遍了,再语气冷淡地评判一通,说的概也是些不太能摆上台面的话,但比面前这人说的更耐听多了。
他第一次被除了时父时母、时简和题鹤以外的人这么直白地将这件事讲出来。像是一张双透明的大掌,扯出时栖藏在心底所有难言的复杂滋味。
那些隐蔽着的,像在长满青苔的巷角水坑里滋生的一群细菌。微小得完全看不见摸不着,但又确确实实在悄然疯长。
这幅身体是他所有夜半噩梦的源头,但又给了他一个最可爱干净的宝贝。
他轻轻咳了咳,转过身去,硬着头皮面对这人,“我叫时栖。”
“时栖……”程路嘴里琢磨着这两个字,“没什么意义的名字。”
的确。
“便宜弟弟。”程路突然又觉得好玩似的,多叫了几声,“你听到这几个字会被吓到,挺有趣的。怎么,你不想做时简的弟弟啊?”
大概时简比他更要不情愿多了……时栖觉得这人在刻意让自己无话可说:“我、我没有……我叫时栖,我不是你弟弟。”
程路身上穿了一件浅色T恤和阔腿裤,眼睛亮晶晶的,脸蛋还有点圆。他比所有时栖见过的,程路手下的人看起来都要不成熟一些。时栖甚至有一点怀疑程路的身份,就好像这人只是路过觉得他好玩的小少爷,故意逗几下这样子。
和绑架这一类严肃的事情一点都搭不上边。
“你把我关到这里……是想用我做些什么?”
听到这,程路面上吊儿郎当的悠闲样收敛了一些。他抱着手臂,看了眼时栖的肚子,“这几天……你的孩子有没有事?”
时栖被他一句话激出保护幼崽的心理:“……你要做什么!”
“你现在慌干什么,我都还没说任何话。”程路突然伸出手,捏了捏时栖激动得泛了粉的耳垂。“你只要乖一点就好,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时栖抵触他的触碰,又不敢明着逆反他,不动声色地往身后缩了缩。
“再靠就坐到窗户上了。”程路轻笑道,“算了,你就待在这吧。”
程路点燃一根烟。那根烟顶端的位置被擦亮了,灰黑色的烟雾卷着从火光中钻出来,呛人的烟味弥漫了整间卧室。
这样对肚子里的小孩不好。时栖在烟雾中担忧地想,掩住嘴又咳了一下。程路没有熄灭烟,也没有吸,好像就是专门点来让时栖难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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