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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和他说，时晚安在幼儿园里帮同学捡气球，结果自己扑通一声掉池子里去了，池子浅，时晚安也没受伤，只是成了小落汤鸡。时栖只在她书包里放了备用衣裤，老师怕小孩待会没穿外套走出教室会着凉，特意叫时栖拿一件外套。

可时栖才抓到搁在衣柜里的棉外套，店里一个电话就打过来：“时哥，有人在店里挑事，偏说吃我们的新品吃出问题了，赖在店里不肯走，其他顾客也被影响了……你离这近吗？”

时栖立刻道：“……好，我十分钟之内到，你们别让他走。”

挂了电话后，他脑袋乱作一团。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，只是从来没有和他接小孩的时间撞上。

他抓着那件棉外套愣了好几秒。把时晚安多放在那一小会不要紧，但他都不知道那些人要闹到什么时候，怕自己真顾不上时晚安。

脑中闪过寥寥几个能够联系上的附近的人，又全被他否定。这些人和他算不上太熟悉，又全是同性，他信不过。

江延他们一家三口前两天也带着小孩翘班去度假了。

他脚上动作没停，匆忙拿了棉外套放在玄关处，一边换鞋一边点开和题鹤的聊天页面，直接发了条语音：“店里出了点小事，你能帮我去接小孩吗？”

题鹤很快发了段文字过来。

【题鹤：你别担心，我在附近，很快就能接到晚安。我知道幼儿园的地址，你安心去处理你的事情就好。】

【时栖：还要一件棉外套，她今天衣服湿了，谢谢！】

【题鹤：好，接到后我和她一起去你店里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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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鹤确实在附近谈合同。合同谈得差不多了，合作对象热情地邀请他去吃一顿饭。

这时，时栖发来一段语音。

“等一下。”题鹤指了指手机，然后去了角落，听了那段语音，又发了几段文字才回来。

“抱歉。”他道，“我要去幼儿园接女儿放学。”

合作对象家里也有一个小男孩，他理解地点点头，过了一秒后惊讶道：“题先生，您什么时候多出一位女儿了？这事没什么人知道吧……”

“嗯。”题鹤没多说，匆忙离去。他吩咐助理到离得最近的商场里选购一件棉外套，又想让人去帮他看一看时栖那边的情况，想了想还是作罢。

时栖已经不是娇弱的菟丝花。自己不应该再用以前那种施舍庇佑的态度对待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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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晚安孤孤单单地坐在小椅子上，望着旁边的小朋友一个个走掉。离她不远的桌子上放着她的湿衣服，被老师用透明的大塑料袋装成一包。

她今天在户外玩气球的时候，分到了一个粉色的心形气球，上面涂了猫咪的嘴巴和耳朵。她觉得请假的圆圆会喜欢，想带回去让爸爸帮她买多几个。哪知道气球掉到旁边的小池子里，她想踮着脚进去捡，脚底却打滑了，摔了个狗啃泥。

老师见她这么莽撞，说怎么都要在家长面前教训她一顿。

小孩自知理亏，闷闷地缩着脑袋老实坐着，第一次不想见到爸爸。

小朋友越来越少，忽然，她听见老师叫她的名字：“晚安，你过来一下。”

时栖和老师打过招呼，并推了题鹤的微信号。题鹤和老师对了一下身份，又说自己是时晚安的叔叔，长得和时晚安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，但老师还是半信半疑，不敢贸然放人走，只能把小孩叫来确认一下。

时晚安见到题鹤，心虚的情绪一扫而空：“叔叔！你来了呀！”

题鹤摸了摸她的脑袋，又把助理买来的棉外套让她穿上。

老师该训的还是得训：“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得管管小孩，晚安是聪明，也有自己的想法，但安全还是要放在第一位，气球掉了可以找老师帮忙捞起来，或者让老师换一个，池子里那么滑，小孩要摔了可不得了。好在晚安穿得多……”

时晚安低着头装成小胡萝卜。

题鹤却耐心地将老师的话听完了：“给你们添麻烦了，我们一定好好给小孩科普安全知识。”

老师见家长配合，也不说什么了，笑眯眯地和时晚安道别。

只是……这位家长，和时晚安的确是有些太像了，对外说是亲父女肯定都没人怀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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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