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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，“你们家怎么可能给你看这个，你不是上小学之前就会阅读全文字的书籍了吗？给你读这些，你肯定觉得幼稚。”

题鹤将认真阅读过一大半的绘本放回原处，调整好书立的位置。

“这几年照顾孩子，累吗？”

“当然会累啦。”时栖没有避开这个话题，也不会装作听不懂题鹤的言下之意，“虽然照顾小孩很累，但晚安听话懂事，我看着她高兴，就感觉做什么都轻松。你也不要有负罪感，我不怪你当初不要她。毕竟你当时和哥哥还是恋人关系……男朋友离开了，你却和弟弟胡乱混在一起，还稀里糊涂有了个小孩，如果是我，可能也会觉得为难的。”

题鹤哑口无言。

时栖抬眸望着他，“我喜欢你，所以要和你一直上床，甘愿做哥哥的替身，但你又不喜欢我，我们之前说得很清楚了……只是我太年轻，没有弄懂，还存有不该有的幻想。孩子是我自己一个人坚持生下来的，你不需要对她负责，也不用对我感到愧疚，因为我现在过得很好。”

空气一寸一寸凝固，静得只余下两人都刻意压抑住的细微呼吸。

时栖彻底从没有主见的慌张小孩变成成熟稳重的大人之后，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这种在人前剖析个人情感了。

他以为过去的事情是落在风口的一捧烟灰，经过五年之久，那些混杂着复杂情感的回忆早已被微风轻飘飘拂去。可再次说出这些，他的手心仍旧紧张得湿透了。

时栖局促地低下头。

“……不是。”题鹤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他道，“我当时想了很多。我很自私，听从了父亲的话，要和江冉订婚。我不知道……该以怎样的心情，对待这个小孩。我还想过时简。”

“还有……我不愿意让你为此放下学业，不愿意让你太早被孩子束缚脚步。你身体不好，双性生小孩会比女性孕妇更难熬，我怕你坚持不住。我当时认为，你的人生还很长，你还不懂孩子的含义，不会预料到一个小孩的降生意味着什么，怕你后悔，怕你埋怨我。”

时栖猛地抬头，对上题鹤的视线。

题鹤的想法虽然掺杂了个人私欲，但却是理性多于感性的。

可时栖并没有想到他的后半段话。

他确实比单纯缺爱的时栖先一步想到现实和未来。

“……但我错了。”题鹤又道，“我不应该不在乎你的想法，不应该只为自己，不应该为了所谓的大理，就强迫你顺从我的一切意愿。”

“我更不应该忽略掉你对我的感情，也不应该逃避我自己，才在任何事都无法挽回之后才察觉出……我爱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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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栖感觉眼睛有点热。他偏过头。

题鹤的手小心地靠近他的脸颊，屏住呼吸，指腹触碰到他湿润的眼角。

“……不要说对不起。”

时栖道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
“我二十七了，你三十了，什么话都要挑开了说。我知道你现在喜欢我，我呢……人就是贱嘛，有些感情久了，割不掉的。”

“可你做错了好多事，你知道吗。”时栖有些哽咽，“我不信你。”

时栖还是太瘦了。他身上只穿了一套简单的睡衣裤，分明是初冬，湿汗却将后背和衣服布料紧紧黏住，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单薄。

题鹤离他更近了一些。放在脸颊上的手往下移，停在时栖后腰处，不敢真正触碰下去。只能将手臂圈起来，虚虚地搂住他的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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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认真地问：“那要怎么做……才能重新获得你的信任？”

“顺其自然吧。”时栖说，“可能到了哪一天……你就会在我重新信任你前先放弃了，也说不定。”

“不会。”题鹤轻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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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时栖分开的五年，题鹤将时简最后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。

在完全确认对时栖的感情之后，才能出现在他身边，才能保证不再骗他。

题鹤知道现在的时栖没有他会过得更好。

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想过彻底从时栖身边离开。他尝试着不再请老师来家中学习做菜和甜品，不再解开时栖那间空荡房间上的锁，不再一遍遍翻看时栖的日记，试图去感受怀着满腔真心爱他的时栖。

可是他忍不住。

他很自私。

在与时栖分开的五年里，指针每划过一秒，他都会更确认自己的感情一点。

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将一份同等的爱还给时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