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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小心知道了,慢慢接受了。”可我没想过,是和江阿姨的昏迷一起来的,是和我亲手把你妈妈砸到头破血流昏迷四五个小时,一起来的。对不起啊,哥。
“哥,我和你呆这么久,你妈该着急了。”阮星哭了,这一回,眼泪没有走眼眶这条路。他的泪水从眼角偷偷顺着血管,绕过耳骨,路过发酸的鼻子,滑过紧绷地舌腔,一路去到战栗的胸腔,悄悄地,无声地直插心脏。
“小阮,就算我需要时间接受,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啊!”许深追着他站起来,要拉住他的手。
“哥,”阮星回头,“你试过一个人独立地做一件事情吗?”
“嗯?”
“我这六年,一直在一个人做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许深熬着干涩的眼睛看他,他快撑不下去了,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哪里都错了,可明明哪里都可以重来啊!
“一个人骗你。”
阮星走回去看着他,“哥,是什么一直在支撑我,能这样痛苦地爱着你,骗着你,带着罪,心里偷偷在祈求上天能多给我一些好时光呢,哥哥,是爱啊。”
阮星轻轻抬起手,擦掉许深眼角的眼泪,“哥哥,你也可以,因为爱我,一个人越走越好,去过好的人生,正常的人生。哥哥,我爱你。虽然怕你现在嫌我恶心,嫌我恬不知耻,可是啊,哥哥,”阮星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,“哥哥,阮星爱你。”
阮星咽下了再不能当着许深的面流出来的眼泪,一并那些再不能多说的流连情话,灰姑娘的马车会变回南瓜,灰姑娘的皇冠会变回旧纱,十二点的钟鸣在作响。
童话里没有说为什么只有水晶鞋没有失去魔法。
因为现实中,再不切实际的妄想,也会在心中,种下坚定的信仰。
许深被阮星留在原地,阮星转身离开的时候和他说,“哥哥,你妈妈还在病床上。”
可是小阮,你在哪里呢?许深跌坐会台阶上,手掌触摸到的身旁还有一点阮星的温度。小阮,黄金之心去不了你妈妈的世界,也去不了我的世界里,近在咫尺的你的怀抱。小阮,泡利法则担心得太多了,抱住你时穿不穿过你真的很重要吗?我根本就抱不到你了啊。
* * *
阮星一路哭着回了这个“家”。有一天,他用这样不光彩的身份,作为儿子,回了这个家。他打开门,好像很多年前那样,江玲玲在准备晚饭,许深刚打球回来,许义来了一通电话,说自己加班。生活是真实而脆弱的幻光。
阮星去美国的签证加急要一个月,好在阮昱给他在这里仍然留了一套房子,他收拾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一切物品,他不想再留下什么了,不干不净地来,总要干干净净地走。打包好了行李,路过许深的房间时,他看见窗台上放着一瓶许愿瓶。里面是他叠了六年的星星。
哥,你摔我一个瓶子。我摔你一个,不过分吧?
出租车的电台在放一首英文歌,旋律如同此时的朝霞。马路的石子人行道被朝霞映红,晨光是橙黄和暧红的交染,从正面洒在阮星身上。
“The stain of red that colors the pavement
painted with blood of somebody you love
Is this the sacrifice for the broken
losing the purest of what's in my heart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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