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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角，不如直接为我答疑解惑吧？”

沈正临笑得眼尾眯起，内里却看不出一点笑意。他走近一些，看了一眼沈莫，像是不堪大用的指责。

“方先生，你刚才都已经猜了个透了，兴许已经没有什么疑惑了吧？”

“父亲，为什么……你不是答应……”

沈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冷情多疑的父亲，一瞬间明白过来，要侵入他的数据系统，比直接侵入方崇文的要来得快多了。

“呵……”

像问了一句什么可笑的话，他终于撑着头笑起来。他以为，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独立的监督者，在没有透露出对方崇文的真实想法前，他以为会是安全的。

“我想我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。方先生在同意书上签署得明明白白，若还有什么疑问，请尽去问医生吧。”

“告诉我，我爸究竟和你做了什么交易？”

沈正临转身的动作一滞，随后置若罔闻地向外走去。

“沈氏对方先生的承诺算是践行失败了，相应赔偿理清后，婚姻关系也就此解除。方先生，我早已说过，为你代笔的大有人在，合作就这么简单。”

感应门阖上之前，沈莫追了上去，他的脸色看上去很灰败，但更多的是不解与愤怒。

“怎么，还想着违抗？”

“父亲。”

无法关闭的自动门高声扬着警报，方崇文看见他垮塌下去的背脊，脚步也跟着挪近。在手碰上感应门之前，他清楚地听到沈莫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。

“你是不是用了给兄长的办法，可那是……”

“闭嘴！那是为了救他！”

一道影子重重落下，连站在他身后的方崇文都差点被误伤。雷霆之怒来得太过突然，他还没弄清那究竟是什么，就听到闷闷的一声钝响，像是棍子抽在皮肉上。

那根冰冷的拐杖明明只是打在他的额叶，沈莫却扑通跪下去，随后鲜红的血迹滴了下来。

沈莫！

方崇文听见自己慌张的叫声。

17:14:15

A. 10

尘葬仪式结束后，A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。

方崇文表现得很平静，从方岫离世到现在，日子过得很快，他还没找到实感。很长时间他分不清白天和黑夜，长久的麻痹之后，也只会在梦里发痛了。

他只在小的时候参加过一次祖父的尘葬，无非是把尸体高温熔化掉，不能埋土，不能保留，只会归入长长的排候清单里，等到某一天送灵日来临，将灵车开到浑天的边际，一把洒向无尽浩瀚的宇宙。

生归尘，死归土，谁也不能留恋。

自那以后，他和沈莫很少说话。沈正临似乎答应在送葬后再处理他们的问题，这桩婚姻只维持了短暂的一个月，很快就要走到尽头。方崇文想，这事如果说出去，估计又会引发各路小道消息的揣测吧。

“方。”

不知不觉间，他已走到了雨外。沈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，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还是那样。

那样的不忍，轻柔却让人沉重。

“让我一个人走走吧。”

方崇文对他笑笑。即使在一把伞下，他和沈莫的距离都看起来那样遥远。

身后的人把伞移过来，吧嗒吧嗒的雨珠声瞬间小了很多，直打在沈莫的身上，将纯黑的衣服浸染成更深的颜色。

“你用吧，不然伤口会淋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