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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汉成整个人突然紧绷起来,讶异地望着岳迁,仿佛在问:你怎么知道?
岳迁指了指自己的耳机,“我们在你家中发现许多‘清听’,这是什么保健品?”
吴汉成说:“我听力不行,几十年了,‘清听’能改善。”
岳迁问:“你去医院看过吗?医生怎么说?”
吴汉成露出不屑的神情,“怎么没去过,大医院都去遍了,西药中药都吃了,一点用没有,越来越听不清。”
“那这个保健品有用吗?你怎么买那么多?”
“也,也不算多吧,反正都要吃,趁打折多屯点,便宜。”
“连11月之后的也屯了?”
吴汉成震惊不已,嘴唇直哆嗦。
“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知道?”岳迁笑了笑,“张艳丽应该不同意你屯11月之后的吧,你还是屯了?”
吴汉成说:“你听谁说的?”
岳迁问:“因为这件事,你和张艳丽争吵过吧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本来屯的‘清听’已经够吃半年了,为什么还要继续屯半年之后的?正常来说,不应该吃完这半年看看效果,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吃?而且保健品有保质期的吧?一下子买太多,过期了怎么办?”
“保质期三年,怎么会那么快就过期?”吴汉成激动得手抖,“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我治自己的病!听不清的不是你们,你们就无所谓!我花我自己的养老金,有什么问题!”
岳迁沉默下来,吴汉成大概就是这样和张艳丽争吵。你们是指谁?吴汉成的儿子也不赞同他买保健品?
“你们根本不明白听不到的痛苦!”吴汉成紧握拳头,说着自己的憋屈。他四十来岁时就受到神经性耳聋的困扰,但当时症状比较轻,工作也忙,一直拖着没去治疗。随着年龄增长,听力越来越差,左边基本已经听不见了,助听器配过,但戴着很不舒服,效果也很差。
退休后他看了很多医生,都说他这情况,康复希望渺茫,今年接触到“清听”,客户经理小詹非常热情,细心地为他拟定治疗计划,倾听他的苦恼,他终于看到了希望,一买就买了半年的量。
“只有小詹给了我希望,只有小詹……”吴汉成絮絮叨叨地说。
与小詹的热情关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艳丽,吴汉成兴冲冲地抱着一大堆“清听”回家,她当即泼了他一头冷水,说他被骗钱,这种东西根本没用,医生都治不好的病,保健品难道能治好?
“你打牌输钱,吃药花钱就是正当的,我买保健品就不行?”吴汉成很气愤,和张艳丽吵了起来。张艳丽打电话给儿子,儿子也来数落他的不是,他本来还因为一下子花出去五万,心中愧疚,这下丝毫愧疚都没有了,他为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,给自己治个病都不行?他以前去医院也是自己一个人,这娘俩从没陪过他,他偏要花钱,他偏要买保健品。
岳迁问:“你们关系不是很好?你儿子和张艳丽更亲近?”
吴汉成发泄之后冷静下来,叹了口气,“倒也不是不好,但老夫老妻不就那么回事吗,凑合着过日子。”
吴汉成和张艳丽都是燃气集团的员工,领导介绍认识,那年头一般都是过得去就结婚。张艳丽性格比较强势,吴汉成的工资是要上交的。这么过了几十年,吴汉成一直没什么爱好,也就钓个鱼。他听力不好这件事,张艳丽很是嫌弃,两人在家说话,张艳丽声音小了,吴汉成听不见,总是啊来啊去,张艳丽不耐烦,渐渐不跟他说话了,吴汉成心里委屈,听不见难道是他的错?生病是他的错?
吴汉成上交了一辈子工资,如今只拿出退休金的一小部分交给张艳丽,作为共同开销,其余的买保健品、钓具,谁也别想再克扣他。
“她高血压,肾上有结节,每次住院都是我陪护,她吃那些很贵的外国药,我支持,她熬中药,一回就是两千多,我也支持。我就是想不通,我身体也不好,吃点保健品为什么不行?”
岳迁明显感到,吴汉成对于张艳丽遇害的悲伤已经被冲散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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